在河边洗衣的那些人 | 洗布桥 Riverside Laundry Dhoby Ghaut

Рет қаралды 832

9 ай бұрын

我们总是向人介绍马来西亚以三大种族为主，华、巫、印各自来自其他国家，聚集在这里胡才慢慢形成现在的马来西亚。提起华人下南洋后的工作，相信大家能列出不少，苦力、淘锡米、务农、经商…但对于同样来自海外的印度人，你又知道早年他们来到大马后，从事的是什么行业吗？
早在阿公阿嬷那个年代，甚至更早，印度人下南洋后，其中一个工作便是洗衣业。以河流为聚集地，为人们提供传统的洗衣服务。在印度语中「Dhoby」的意思是洗衣的人，而「ghaut」指的是公开的地方，因而洗衣的地点也被统称为「Dhoby Ghaut」。
「我们的长辈都来自印度，在这里做洗衣业。」从18世纪起，陆续有印度人从印度飘洋过海到马来亚从事洗衣业。今年61岁的P.Raman指出，住在Dhoby Ghaut区里的印度人大多2为亲戚关系，因长辈在这里的生意不错，因此许多人都会回家乡招兵买马，带上一家大小前来讨生活。
今年63岁和55岁的Panchacharam和Manogaran是两兄弟，家族里的人几乎都从事这个行业。「以前我妈妈也会帮忙晒衣、折衣……」传统洗衣业不是一个人的工作，而是一大家子的工作，无论男女老幼，大家基本都需要学会洗衣、晒衣、熨衣和折衣这几种技能。因传统洗衣程序相当繁琐，需要浸泡、烹煮、拍打等，因而大多由男人负责洗，女人和小孩负责晾晒、折衣等，大家分工合作才能将每日庞大的工作量给完成。
Manogaran每日清晨7、8点便起床工作，从分类到清洗需要约莫3-4小时，时长全凭当日衣物的量。完成后可趁晾晒时小休一会儿，下午1、12点又开始工作至4点，晚上7、8点则开始熨烫工作至凌晨。「再累也没办法，答应客人要交货，就必须遵守承诺。」
Panchacharam想起年轻时爷爷和父亲工作的情况，他说早年所有洗衣人都在河里洗衣，直至近年来河水严重受到污染，在别无选择下才回到岸上用清水洗衣。「虽然现在外面有很多洗衣店，但客人还是会送全白色的衣服（祭祀所穿）、传统的纱丽来洗，又或是酒店的床单、被单等，只有我们懂得处理这些衣服。」他指出，传统洗衣业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清洗这些服装，并且确保衣服的色泽依旧光鲜亮丽。「要加特定药水进去洗，但长期这样工作，我们的手指经常会被药水侵蚀，以前曾经痛到连吃饭都成问题。」
即便工作时间长且劳累，但这群依旧守在Dhoby Ghaut的人依旧愿意勤勤恳恳地去完成这些工作，甚至以自己的工作为荣。「我养家糊口的费用、结婚的费用、孩子读书的费用都来自洗衣业，我觉得很好，做洗衣人并不羞耻。」
这群人或许是坚守在这里，用传统方式洗衣的最后一代人。在大部分年轻一代都选择投身其他领域的情况下，继承这个行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少。马来西亚业仅剩下槟岛依旧保有Dhoby Ghaut印度传统洗衣业，而槟岛原本的4个Dhoby Ghaut区域也慢慢只剩下这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