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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唐朝之掄才記2007年10月2日文化中心大劇院演出
梁漢威導演 區文鳳編劇暨曲式句格注釋
梁漢威 飾 李白 龍貫天 飾 唐玄宗 南鳳 飾 武惠妃 郭俊聲 飾 郭子儀 敖龍 飾 楊國忠 李明鏗 飾 李林甫
區按:上傳掄才記這一段戲,是想解答一些編劇的問題,也抒發一下心中的感觸。
一,有人問編劇會否重覆自己的創作?我用掄才記來答這個問題,就是如果編劇真的是以一種文藝來對待粵劇創作,必定不會重覆,而且每套戲都會有一個不同於其他創作的主題。撰寫掄才記的時候,我正處於人生低谷,曾一度想遠走上海,重新開創自己的小說創作事業。其間,我還被人誣告貪污,被廉政公署傳訊了六個小時,在非常低溫的冷氣房,圍著三角枱被訊問,當然我是沒有貪污,廉署三個月後也正式通知我,有關貪污投訴不能立案,即完全是誣告。誣告我的人,見告我不成,卻運用她的影響力,打壓了我十多年。而掄才記中,李白的失意,正是我當時的寫照,曲詞中一句[枉遇了機緣,嘆著了機玄],就是當時身處嫌疑之地的心情。誠然,因為我的編劇才能,得到很多機緣,也同時著了很多人設下的機玄。幸然我早在被誣陷的數年前,一個曾受我大恩惠的人,竟然和人合作,要把我逼到絕路,我亦差點因此投海自殺,當我想清想楚之後,從自殺的邊沿回過頭來,反而造就我更堅強的性格,而這些心路歷程,我一直反映在我的劇作中,試問又怎會重覆。
二,劇場的話劇化問題。掄才記是依據梁漢威的方式編劇,所以劇場佈景基本上沒有多少實景道具,只是後設三級步級,作為劃分舞台演區。當然,演員的演區設定,也早在劇本中安排,如南鳳和梁漢威,是兩個時空中的角色人物,我是用了屈原美人香草的設計,把賢臣和妃妾作為一個對立存在,用時空交錯的方式,同時對玄宗當時巧取楊貴妃,倦勤怠政,作出不滿的抒述。而對白上,基本上沒有口古,而是在口白中,威哥會加入音樂烘托氣氛,令到演出時減低觀眾對話劇化的感覺,也帶來新鮮感。而話劇化最大的作用,是可以使用更多表演手段,擴濶表演場景和內容。不過,我認為沒必要完全依據話劇化的表演手法,而是把這些手法取來,溶化入戲曲表演中,亦完全可以,這也是我近年在舞台設計中常用的手段。
三,寫曲填詞的問題。我和威哥合作多年,基本上所有曲式選用,都是由我決定,只是先詞後曲才是由他作曲,有時威哥覺得需要加一段音樂唱詞,也會叫我[寫堆字]過來。不過,我其實也遇到過不知選何曲的情況,這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掄才記中醉酒上場的音樂,我實在找不到那一支小曲可以,結果威哥提議用[醉醇醪]一曲,可是,我從未接觸此曲,也沒有任何資料。當時,威哥在澳門演出,在長途電話中,他唱了一次,也敘述了原來的曲詞,當然我是記不下當時的音樂旋律,但我可清楚知道原來曲詞的句讀結構。因此,我創造了[數字填詞法],就是把曲詞按句讀記下來,再繹成數字歌,然後根據數字反映的平仄九聲填詞,基本上我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把這支小曲填好。具體的方式如下:
醉醇醪》數字歌填詞法
區文鳳
00 44 332 500 9440 0034
醇醪 半醉,輕舟泛 武陵源,有意去尋 塵環仙眷,
何曾 怕醉,詩仙地 轉天旋,我要去尋 醇醪飲遍,
003 23335 5445 330 303344
躊躇間 念江山千里,已變作了 俺家園,歸為當今攝政,
茫然間 若身飛千里,轉瞬到了 天山前,天池花仙作嫁,
2520 0044 3344
獨攬大權,無窮氣慨,身經百戰。
未了俗緣,煌煌聖訓,嬌娃暗佔。
需要留意的是,其中有些字是做了對沖處理。而這個方法是可以繞過音樂,即完全不知道如何唱這首小曲的情況下,也可以恰如其份填詞。
此外,就是先詞後曲的問題。今天一些有點資歷的編劇,仍然不知道先詞後曲的寫法。先詞後曲,即是先創作曲詞,再讓人依詞作曲,但其實一字咁淺,就是依據韻文的創作方式便可以,即以詩詞曲的創作方式來先寫詞。視頻中前後兩段新曲,都是詩格寫成。
我也有用詞格寫成的新曲,如[淝水之戰]的開場曲:
《淝水之戰》開場曲──新詞作曲例子〔先詞後曲〕
漢鼎移,金甌缺,板蕩河山九州裂,霜蹄踏蹴千秋闕。
輪臺歌,風吼雪,祁連山下兵不絕,風急如刀短兵接。
五胡亂華,中原殄滅。
楚漢英雄何足齒,黃鬚鮮卑心膽怯,逐鹿中原真豪傑。
強弱難說!勝敗難決!
也可以用曲來先詞後曲,如[淝水之戰]中,我用了長滾花作詞,再由威哥作曲:
心裡暗張惶,萬馬烽煙降,指顧江山求諸葛,前賢何在臥襄陽,曾用空城安蜀漢,今竟無術可安邦。雄師百萬是弄玄虛,但以少勝多要求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