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市場經濟固然有其重要性,但政府的產業政策同樣地重要。因為像中國這個後發國家,如果沒有政府產業政策的扶持,其先天性的條件就和先發國家短了一截,很難脫穎而出。此外當下國際間的經濟競爭並非平等的自由競爭,許多發達經濟體為維持其利益是不擇手段的。如果沒有政府的政策指引和扶持,企業發展的土壤就難以建立。中國現在的發展模式以維持國家資本和私人資本的微妙平衡,作長期的產業規劃。張教授反對政府產業政策固然因為看到國家資本運作必然會有的流失,而質疑產業政策的投資效率。但這美式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經濟的辯論並無新意,同時這種“反產業理論”連美國這個原教旨資本主義國家都不得不做重大的修正。看看美國近年採取的產業補貼政策,甚至可以和中國政策比美。 無論中國的產業政策是否最有效的促使創新,中國經濟賴以獨立而為世界所稱道的是其長期持續的經濟創新政策。而其經濟基礎就是中國建立了世界最完善和完整的產業鏈。如果沒有長期產業政策的支持和指引,光是靠私人資本是無法辦到的。中國的EV產業和光伏產業就是最好的例子。張教授無疑是市場經濟的信徒,但希望他能預測如果一旦任由私人資本佔據了整個經濟體系,最後如何解決像美國那樣的:“ for the 1%, of the 1%, by the 1% ”的政治死結。作為一個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發展的目標是共同富裕,而不是單單追求最大利潤。不錯,政府應該給私人資本自由發展的空間,但當私有資本龐大到影響國家經濟政策時,私有資本就必須接受政府的產業政策的指引和督導。所以政府的產業政策不但不可廢,而且應該專業化,並把監管提高到世界權威性的高度。